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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之齐女之福》 第六章 固定客户 免费试读

下午午睡起来，杨菲尔和两个弟弟又编了四个虾笼，下到河里。

第二天，依旧在天没亮的时候，胡老爹和大胡夫妻俩便起早挑着一担空水桶去起虾笼，挑出来的小鱼放在篮子里由沈氏带回家来，其他所有河虾都挑到集市上去卖。

虾笼多了一倍，今天河虾也多了一倍，只得在桶里多加了些水，离集市还有将近一个时辰的路，看来以后就以这样的分量为宜，再多的话，一来挑着实在吃力，二来也怕到集上卖不到那么多。再说也让河里河虾生长能够休养生息细水长流，避免过分捕捞。

父子二人轮流挑着，到了集市天已大亮，将水桶往那卖鱼卖肉的摊位边摆上，两人便蹲在桶边上等待买主。

谁料今天运气奇佳，集市上瑞福仙酒楼的李胖厨头带着几个徒弟出来采购，顺便也教一***弟们认一认食材的孬好和怎样挑选食材。正走在街心，一眼看见胡老爹，觉得十分眼熟。

因他和汤家村的村长汤正福多少有点沾亲带故，汤村长盖房娶儿媳妇孙子满月酒的酒席都是请的他去掌的勺，想起这不是那个给汤正福家扛桌子摆板凳帮忙的那老头吗？摆了两个水桶在街边上，不知在卖的什么？

李胖厨头大马金刀的走过去，猛一声喝：“胡老爹，卖什么呢！”

看见胡老爹吓得一激灵差点摔倒，甚是得意，哈哈大笑，胡老爹直起腰来抖抖眉毛，眯眼看去，原来是老熟人，笑道：“你这老伙计，偷吃了人家酒楼里多少肉啊，说个话都这么有劲儿，这一大早上的，在街上溜达什么呢？”

李胖厨头哈哈笑道：“我还能干什么啊，买菜做饭呗。”一眼瞄到水桶里，“哟，你这是卖的什么啊？一桶里黑咕隆咚的。”

说着撸起袖子手往水里一抄，抄上来一把大虾，肥胖大手展开，那虾在手中晶莹剔透，三寸来长，活蹦乱跳。李胖厨头道：“这可是好东西，就是不好抓，你们怎么弄来这么多？”

胡老爹道：“家里三个小孙儿没事弄个网在河里捞的。家里也吃不了这么多，就拿街上来卖了呗。”

胡老爹说的倒也是实话，可李胖厨头知道，这虾可不是说捞就能捞着的，可鱼有鱼路虾有虾路，各行各业都有自己活命的看家绝活，不好打听，也不能打听。又抄出几把看看，又在另一个桶里抄了几把，心里有了数，于是撂下心中所想，道：“你这一共有多少斤虾？准备卖多少钱一斤？得了，你们俩啊，还是收摊别卖了，我包圆了，市面价多少我给你们多少，你们看怎么样？”

胡老爹父子当然求之不得。当下挑了水桶跟在李胖厨头后面。

一路上李胖厨头又进了几家铺子，点选了些当天的用料，叫人家的店铺着人送去，这才甩手带着徒弟和胡老爹父子回了瑞福仙。

进了酒楼的后厨，命人将虾捞出称了斤两，一共二十三斤零二两，算二十三斤，按市场价六十文一斤，一共一两银子零三百八十个大钱。

李胖厨头很热心，亲自带了胡老爹去酒楼的账房结了账，并道：“以后再有，都可以往这儿送，这么大的酒楼，一天几十斤虾还是可以卖出去的，要是逢上好日子办酒席的，恐怕还不够用的呢。”

这一点，李胖厨头可没吹牛，这是个县城集，一个县里有权的有势的都是住在这一片了，且方圆二三里的县城里，就数瑞福仙酒楼规模大，菜品多，味道好，但凡有些家底的人家，遇到红白喜事，都是到瑞福仙定酒席，方为隆重。

胡老爹道：“我家里的三个小孙儿在家也没事，就是喜欢捞鱼捞虾，以后大概天天都有。”

李胖厨头道：“没事儿，天天有，你就天天往我这送，反正就是你不送，我也得天天出去买去，不如给老哥你省点事，省得你蹲街边上半斤一斤的称上半天，我也省得在街上街油子似的这儿半斤那半斤的凑数，岂不两好？”说罢，一拍胡老爹的肩膀，哈哈大笑，脸上的肥肉泛着油光，全身的肉都跟着一颤一颤。

胡老爹心下好不羡慕，暗想：“这真是个有福之人啊。”李胖厨头慢慢笑声收了，笑容还挂在脸上，小声道：“胡老爹，你家那三个小孙儿可是你家的送财童子啊，往后日日有了这项收入，你们家可要转运了啊。”

胡老爹陪笑道：“往年家里都穷通了底了，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平了账呢。”正走到一个没人处，一边大胡将一个临时用纸包好的一百文钱塞到胡老爹的袖子里笑道：“往后往这儿跑的时候多，这点小钱谢您老辛苦，给您老打点酒喝，您老可别嫌少。”

李胖厨头赶忙推辞，作势就要将钱往外掏，胡老爹一把按住，将钱又往里塞了一塞，笑着低声道：“还有一事麻烦老哥，我和我家儿子来这卖虾一事，不管是今天还是以后，还望老哥能给我们这保个密，像我们这样的只靠种田过活的穷家，能挣点外快不容易，万望老哥理解。”

李胖厨头这才收了掏钱的手势，正色道：“理解理解，都不容易，你放心，这事我绝不对第三个人说，你们只管往我这送，保管啥事也没有。”

塞这一百文钱，是父子两人再来的路上就已商量好的，要是能在这样的大酒楼里做上生意，一定得和李胖厨头搞好关系，何况还要人家将此事秘不外宣，便决定以后但凡来这里卖了虾，每斤里提三文钱给李胖厨头，今天是第一天，就凑个整数，以后再给他几次，他自己就能算过账来。

要说这胡氏父子毕竟是靠着圆滑处事和厚道做人这两个原则，在汤家村这地方扎下了根，早已历练出来了，自然不是傻子，这点眼子头还是会看的。

三人相谈合意，客客气气作了别，胡老爹领着儿子挑着空桶揣着银子出了酒楼。

父子二人重又来到街上，大胡掏出女儿昨晚写给他的所谓“采购清单”，按照上面所列，买了肉菜各色佐料米面鸡蛋，竟花了一百文钱朝上，虽然有些心疼，但毕竟这些钱都是女儿的主意挣来的，女儿又那么乖巧懂事，想想，也不觉得心疼了，索性又进了一家首饰铺子，男人家花钱没个数，竟花了二十文钱给女儿买了两朵绢花，一并放到桶里，挑了回去，可谓满载而归。

回到家里，竟比昨日还早了半个时辰，将两个水桶里的东西统统交给女儿处理，大胡一边将所得银钱数目告知杨菲尔，一边将银钱送入卧房收入床下瓦罐，然后老父子二人又赶往田里去了。

等到小广小敞捞螺丝回来，三人一起做了中饭，送到田里，然后坐在一边等着他们一会儿吃完，再将瓦罐碗筷收了带回去。今天的午饭是油渣烧豆腐和油炸小鱼儿，将小鱼儿剪去头尾，收拾干净拌上佐料裹上面糊，放油锅里炸成金黄，就可以直接吃了，香酥可口，就是费油，可如今杨菲尔也不怕费油了，一来现在家里一天卖虾的钱都够一年吃油的了，二来，毕竟在物资充盈的现代社会生活了三十多年，从小家境小康，长大工作了，也是属于高收入群体，没有节约的概念。

炸小鱼的时候，昨天那三个孩子又来了，杨菲尔给了他们一人两条炸小鱼，然后打发仨傻孩子开开心心的走了。料想这三个孩子回家也不会乱说，随便跑到人家望嘴的孩子可是要挨揍的。

杨菲尔还做了一个蘑菇青菜蛋汤，煮了一锅米饭蒸了一盘南瓜，在南瓜上撒上一层白糖，算是饭后甜点，吃的一家人交口称赞，心满意足。

众人吃饭的时候，杨菲尔就坐在一边看着满眼绿汪汪的油菜和乌笃笃的麦苗，眼前好像慢慢浮现两个月后成熟的景象。

杨菲尔在外婆家长到十二岁，所以记忆深刻，那时起，整个村子开始热腾起来，人们在家里将稻种泡上，让其发芽，在专门培育秧苗的田里播种，然后开始收割油菜小麦，待到收割过后，整个田野里一下子就变得空荡荡的，只留下油菜和麦子收割过的老根，一面将田里放上水将土泡松，耕牛开始下地犁田。

一个村里只有那么一两家有牛，须得跟有牛的主家提前预约，排队等候，等轮到自己家用牛时，还要将使牛的把式好酒好饭伺候着，在牛把式喝酒吃饭的档口，自己家要派人将牛牵去吃草喝水，长大后，杨菲尔常想，那“牛哄哄”一词大概就是打这来的。

铁犁将土地翻了个个儿，那些老根被翻到下层掩埋起来，慢慢腐烂成为肥料，这叫粗耕，再用铁耙梳理一遍，将那些巨大的泥块耙匀耙细，那叫细耕，再撒上肥料。

这时秧苗长好，开始插秧，因下稻种的时间前后不一，耕牛使用也要排队，所以插秧时间也有先后，于是农人们走家串户互相帮忙，好酒好饭招待来帮忙的客人，好一番热火朝天的农忙景象，让身为旁观者的小杨菲尔也不禁有些热血沸腾，跟着跑前跑后。

曾经试过拔秧，那活好做，一学便会，又跃跃欲试下到田里学插秧，结果往后退步时没把脚***，一屁股坐在水田里，惹的身后一众大人们哈哈大笑，最终是被舅舅拎到水塘里涮衣服似的涮干净了事。但那唯一一次插秧的经历，虽然以失败告终，却让杨菲尔终生难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