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成吴童小说全本 冥界的舞伴全文免费阅读

《冥界的舞伴》 第三章 床上的死人 免费试读

第一次看到丁大海，会误以为他是个厨师，大约五十多岁，脑袋大脖子粗，头上不见一根头发，长得肥头大耳，脸上闪烁着油腻的光亮。

一见到这个矮胖的男人，吴童就生出一种厌恶的情绪来，他也说不清是为什么，大概是让他想起了李彤的上司。

宽敞明亮的会客室里，丁大海跷着二郎腿，先看了看吴童，然后对钟树说：“听警卫说有警察要找我，不知道你们找我有什么事？”

钟树说：“你认识沈启生吗？”

丁大海这时才彻底放松下来，整个人像瘫痪了似的陷进黑皮沙发里，“沈启生我不但认识，和他还是好朋友呢！”

吴童觉得丁大海随时可能被松软的沙发吞没掉。

钟树又问：“那么你知道他现在人在哪里吗？”

丁大海脸上的笑容一下子全消失了，他尽量坐起身子对着钟树问：“他不在家吗？”

“据他的妻子说，他已经有一个多月没有回家了。”钟树隐瞒了钟强对他说过沈贺的父亲∣∣沈启生已经回家的事实，他觉得这其中一定有隐情。

见丁大海抓抓头，这个动作让吴童差点笑出声来，这个丁大海本来就是和尚头，上面根本一根头发也没有，不晓得他在抓个什么劲。

“那我就不知道了。”丁大海摊开双手无奈地说。

“那么你能简单谈谈沈启生吗？”

“我和他已经有许多年的交情，平时关系很密切，每个星期都会聚在一起喝酒的，可是最近一年来，他就不怎么来了，给他打电话，电话号码还是空号。我不知道他到底怎么了，几次去他家拜访，结果吃了闭门羹，人家根本就不让我进去；尤其是他老婆，说他得了什么病，见不得光，我看他八成在家搞什么鬼。”

“那么你一直没有再见到他？”

“警官，这个我可以保证，我绝对没有撒谎。”

钟树点点头又问：“那你有多久没有看到他了？”

“我说过至少一年了，你今天要不说的话，我差不多就把他给忘了，这个忘恩负义的家伙！”

丁大海最后的一骂让钟树心里一震，难道沈启生真的死了？可是死了的话，为什么林丹妮还要隐瞒呢？

“那么你听过关于幽灵的事吗？”

丁大海表情十分凝重，低头想了想才说：“我知道。你是不是说平房区里那座独楼？”见钟树点点头，他才继续说：“那座楼正是沈启生那个家伙在三年前建造的，当时还是透过我的关系才建的呢。”

“那么你知道他在那里买了一处房子吗？”

丁大海露出怀疑的神情，“他住着别墅，干嘛还买别的房子？难不成……”

他的脸瞬间涨得通红，喉咙里好像被鱼骨头堵住似的不再说话。

钟树也猜到丁大海一定是想说他在外面包2NAI，不过也确实有这个可能，虽然林丹妮有些风韵，但沈启生很有钱。

钟树从口袋里掏出黑衣人的照片，然后递给丁大海。

“这是什么？”

“你先看看上面的人是不是沈启生？”虽然透过林丹妮给他的照片已经能证明黑衣人正是沈启生，可钟树还想再确认一下。

丁大海显然没有心理准备，一看到这么恐怖的照片，吓得一阵干呕，瞪了钟树一眼，没敢作声，脸上却极端痛苦。

良久，他才皱着眉头说：“好像是他，又有点不像。”

“你确认一下究竟是不是他。”

“是他，绝对是他，难道他已经……”丁大海手上的照片忽地掉在地上，一张油光明亮的脸上一下子冒出许多汗水，他怔怔地从地上捡起照片问：“他是怎么死的？”

李彤这两天益加感觉到不安和恐惧，甚至坐在吴童自行车的后座上，这种不安的感觉还在纠缠着她，她的眼前总浮现出莫少林冒火的眼睛。

“你别整天胡思乱想的，没病也想出病了。”吴童只能这么劝慰她。

回到家之后，那个醒目的红色手印还残留在门上，即使是用力地冲洗怕也是洗不掉了。每次看到这个手印，李彤心里就发慌。

回到家里，一切如旧。

李彤放心地露出一个微笑。

吴童痴痴地看着她，心里有些难过，她有多久没有笑过了？

李彤大概也发现吴童神色有异，避开他的眼睛，却敏感地站住脚步，闻了闻，不解地问：“什么味道？”

吴童也闻到空气中确实有一股怪味，他一打开卧室房门，恶臭扑鼻。

“那是什么？”李彤指着床。

原本平整如镜的床单此时鼓起一块，床单下面似乎有什么东西。

吴童越看越觉得那下面好像蒙着一个人。

李彤怔怔地走上前，伸手一拉，床单就飘飞起来，然后她声嘶力竭地大喊起来；吴童也不禁呆住了，感觉到自己的鼓膜几乎要被震破。

床单下面赫然躺着一个死人！

一听到李彤的尖叫声时，钟树正在辅导儿子写功课，他几乎没有多想，立刻冲出房间。

是李彤的声音！

他不断敲着吴童家的门，看到一脸惊惶的吴童前来开门，才知道发生了大事。

“是个死人！是个死人！”没等他说话，吴童就大声叫起来。

钟树感觉到一股寒意正由脚底窜升上来。

李彤也从房间里跑出来，早已花容失色，嘴唇变得惨白。

一阵肉类腐烂的味道直扑鼻孔，钟树屏住呼吸，等他走进卧室一看，彷佛看到天底下最恐怖的东西。

更让他恐惧的是，这个人正是在沈家豪宅里消失的林丹妮，***的部分全是令人作呕的脓液和腐烂发泡的皮肉。

钟树给局里打完电话后，发现自己的手微微有些发抖。

没多久，警察便来了，很快冲进房间，闪光灯不断地闪烁。

有个警察把神情紧张、目光呆滞的吴童和李彤带到另一个房间里接受询问。

吴童似乎不能说话，一直朝着卧室敞开的门里惊恐地看着，好久他才鼓起勇气说：“我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回来就是这样子。”

警察本来想问吴童和李彤了解一下情况，却没有任何收获，警察很快地又都走了，尸体也被带走。

在吴童眼中，他们来去像阵风，房间里又重新恢复了往昔的宁静，可他总觉得有一种死亡的气息在不安地浮动。

死神似乎离他们越来越近，最近这一连串的事情的确太奇怪了。吴童心口一阵狂跳，不安地看了看钟树和李彤。

李彤独自坐了一会儿，仍旧心有余悸，扑进吴童的怀里，像只受惊的小鹿一样瑟瑟发抖。

“没事了、没事了，一切都过去了。”吴童不停地拍着她的肩，目光居然有些呆滞。

钟树手夹着烟同情地看着他们，“我们出去调查的时候，你记不记得房门和窗户都锁好了没有？”

吴童吞了一口口水肯定地说：“绝不会错的，所有小偷可能出入的地方我都检查过了，除非有钥匙，否则谁也别想进来。”

钟树在缭绕的烟雾中沉思着，白色的烟雾在空中慢慢地消夫。

地下，又传出幽灵之音。

天空灰蒙蒙的，空气很窒闷，让人透不过气来。

林丹妮死亡时间在二十小时以前，和黑衣人一样，致命伤在腹部。

刚才拿到验尸报告，又听了李明的一番说明，钟树感觉到浑身像爬满了蚂蚁一样不舒服。

他想起和吴童最后一次看到林丹妮的时候，正是昨天下午，也就是说，在他们离开后不久，她就已经遇害了，因为吴童和李彤回家的时间刚好就在九点半左右。

钟树在想，究竟是因为他们的造访，还是因为别的原因，才导致林丹妮突然死亡呢？

楼里所发生的种种怪事已经引起警局的高度重视，局长要他务必尽快破案，如果需要增加人手的话，会考虑派人支援他的。

当钟树还在思索的时候，人已经站在吴童的家门前，几乎是下意识地敲了门。

门开了，吴童看到是钟树，目光中闪过一丝惊异的神色。

钟树看到他脸色苍白，就知道他昨天晚上一定没睡好，任何人看到自己的床上躺了一具尸体都不会睡得安稳的。

警察们撤退后，吴童就把床单扯下来，飞快地卷成一团，扔进一个黑色的塑胶袋里，连夜把它扔到岔路口的草丛深处。

尸体虽然被带走了，可是房间里的臭味总是挥之不去，令人作呕。

他和李彤一夜没合眼，直到后来，他才劝李彤去沙发上睡，而他就一直坐到天明。

他不知道接下来还会发生什么事，只能一直守护着李彤，希望她不受伤害。

两个男人默默对坐着，钟树掏出烟，递给吴童一根烟，当钟树帮他点火的时候，看到他的手还在发抖。

“她是在我们离开之后不久死的。”钟树点上烟，深深吸了一口。

吴童看了他一眼，全身渐渐冒起一股冷意。

房间里仍旧弥漫着死亡的味道。

得知吴童决定和钟树一起去乡下调查时，李彤满肚子里只有气愤。

吴童说他和钟树决定去沈启生的老家一趟，大概要到明天才能回来。

吴童打来电话时所说的话犹在耳畔，当时李彤正为莫少林下达的额外工作而头痛不已，本来就心浮气躁，一接到吴童的电话，真想狠狠骂他一顿。

刚刚莫少林的宾士车又停靠在路边，那张肥脸从车窗里伸出来，邀请她上车打算送她一程，被她婉言拒绝。

惊悸中，总算到家了。

门上的手印依旧那么吓人，李彤故意不去看它，可是越这么想，眼睛就不由自主地往那里看，她颤抖着手掏出钥匙，弄了半天才打开门。

为了让自己感觉到更安全一些，李彤把房间里所有能亮的灯都打开了，似乎这样做还不够，她把电视音量调到最大，这倒不必担心有邻居嫌她吵，楼上说不定根本就没有人住；至于隔壁，相信那个警察早把自己儿子送到别处去了。

电视上正上演着一部十分无聊的肥皂剧，看得她直想睡，刚想关掉电视去看书时，忽然听到客厅里有一阵奇怪的声响。

又是幽灵吗？

李彤感觉到呼吸又急促起来。

她慢慢走到客厅里，一切都安然无恙，她又回到房间去看电视，不时回头朝着门口的方向张望。

看着看着，李彤感觉到身后有些奇怪便回头一看，赫然发现客厅里的灯居然关掉了，一片漆黑。

刚才灯明明是开着的呀！

李彤立刻感觉到一阵毛骨悚然，她瞪大眼睛盯着门口，彷佛那就是怪物的一张大嘴，正把光线吞噬进去似的。

她几乎不敢再回过头看电视了，总觉得黑暗中正有一双邪恶的大手，随时会从后面伸向她的脖子掐住她。

李彤急得额头上开始冒汗，忽然听到有阵脚步声正向她靠近，那种步步逼近的压力使她心慌意乱，此时她才感觉到危险即将降临，于是她慌忙抓起话筒拨电话。

“喂，吴童吗？你快点回来，家里有鬼！”

卧室里的灯忽然熄灭了。

李彤置身于黑暗中，有种暗夜中一脚踩空的茫然感，在她的双眼能够适应黑暗之后，她看到一个影子向她走来，同时她也闻到一股刺鼻的***味，那个影子像是从地下冒出来似的，她几乎没有看清楚对方究竟是怎么站到自己眼前的。

“你是谁？”李彤惊恐地大叫起来，同时开始向后退。她想求救，可是喉咙里压着千斤重物，根本没办法叫出来。

对方的喉咙里忽然发出一阵像是石头碰撞的声音，听得她牙齿直发酸。

“你∣∣”

“嘿嘿，我是地狱的幽灵，下一个下地狱的人就轮到你了。”一阵沙哑得极不真实的声音由对方的喉咙里冲出来。

一道闪电如同一把剑，凌厉地把暗夜分割成几个部分，天空在瞬间亮如白昼。

“啊！”李彤吓得大叫起来。

那一瞬间，她看清楚了对方那顶黑色的帽子，还有一张雪白如纸的脸。

这张脸她是看过的！

她不禁想起那个在黑夜中快速行进的可怕黑衣人。

还没等李彤做出反应，那团像蝙蝠一样的影子飞快地扑向她。

窗外，豆大的雨滴打了下来，万物都在沉睡……

钟树从沈家佣人小周的手里要来沈启生父母的地址，那是一个离城市很遥远的乡下。

他们很纳闷，沈启生这么有钱，为什么不把两老接到城市里生活呢？

吴童给李彤打完电话后，隐隐有种不安的感觉。

天边的云朵正幻变出一头头怪兽的样子。

钟树看出他心里的顾虑，笑笑地说：“没关系的，我想改天再去也可以，如果你有顾虑的话，这次就别去了。”

吴童摇摇头，笑了笑，那笑容十分牵强。

公车穿过城市，一路上风景优美，可是吴童怎么也看不进去，眼皮一直在跳个不停。

出了市区，公车渐渐进入到一片山区，路上开始崎岖不平，坐车大概要花六个小时，听熟悉路况的人说，如果碰上坏天气的话，可能得要大半天。

他们是在上午出发的，本来以为下午就会到了，谁知道这辆公车开到半途抛锚了，司机只好下车检修，急得一车人不停破口大骂。

车子总算又开动了，颠簸近七个小时，总算到了那个村子，有炊烟冉冉升起。

钟树在车上时已经向对这一带地形很熟的人打听过，这里就是沈启生的老家。

与城市的喧嚣相比，这里十分宁静。

见前面有一个扛着袋子的老翁，钟树走过去问：“大叔，您知道沈启生家怎么走吗？”

老翁的脸色变了变，指着前方，“有一扇黑色的大铁门，那里就是他家了。”

钟树问：“大叔，他家里都还好吧？”

老翁白了他一眼，“好啥呀！听说儿子死了，两老儿哭得死去活来，老婆子还疯了，唉……造孽呀！”

看着老翁蹒跚地走远，吴童心里百感交集。

四周是广袤的原野，钟树和吴童翻过一座土岗，走没多远就看到黑色大铁门。

门半掩着，里面隐约有人在说话。

两人推门走进去，看到有一个瘦小的老人正在拾掇庄园，一见有生人来访，挺直了弯下的腰，警觉地看着他们。

“大叔，您是沈启生的父亲吧？我是警局来的。”

沈父看着他们，脸上立刻露出悲伤的神色，对他们说：“你们是来找启生的吧？他已经死了。”

钟树看看吴童，又对沈父说：“我想和您好好谈谈。”

一阵凉风吹过，吴童抬起头，天空中血红的夕阳不见了，不知何时乌云已经密布天际，黑压压直迫头顶，晚上大概会下雨吧。

“启生……启生……”

忽地，一声凄厉的叫声在耳边乍响，吴童的心一下子被无形之手揪紧了，他想她大概就是沈启生疯了的母亲吧。

沈父叹了一口气，显得很憔悴，“启生一走，我家那口子就疯了。”

“您是怎么知道沈启生已经死了？”

“是老胡告诉我们的。”

“老胡是谁？”

“那是我们家的一个好朋友。”

屋里，一切都井井有条，沈启生赚了大钱，老家也装修得很气派，只是由于天快黑了，屋里显得很暗。

一进屋里，吴童就感觉到一阵阴冷。

沈父打开电源开关，灯光瞬间照亮整间屋子，好像连灯光都有了温度，可吴童却觉得身上越来越冷。

“你们想知道什么？我把我知道的全都告诉你们。”沈父给两人端上水果，然后就坐下来等待他们发问。

“您知道您的儿子最近一年内都在忙些什么？”

沈父低下头，满面倦容。“唉，其实这些事我也不太清楚，他生意忙，很少回家，平常都做什么，我们根本一点也不知道。”

沈父开始慢慢谈起儿子的过去。

吴童有些坐立不安，便站起来走走，突然发现一个大相框，里面放着几张照片，他走过去仔细端详，猛然发现其中有一张一家四口的照片，里面有两个小孩，应该是沈启生小时候吧，那另一个人是谁呢？

吴童好奇地问：“大叔，您就一个儿子吗？”

“还有一个。”

钟树眼睛一亮，“他叫什么？现在在哪里？”

“死了，早死了。”

钟树的心沉到了水底。他看看窗外，乌云密布，看样子晚上会有一场雨了。

晚上没有公车，反正他们也不能回去，沈父很高兴地忙着给他们准备房间。

吃过晚饭，三个人又闲谈一阵，沈父忙着照顾不时发病的老伴，吴童和钟树不便打搅，早早就睡了。

他们被安排在里屋睡，他们怕外面的沈父听到他们谈话，说话的声音压得很低。

“原来他们有两个儿子，我真的没有想到。”

“大叔说他死了，怎么死的呢？”吴童刚说完这句话，手机就响了，是李彤。

当他听完李彤在另一端撕心裂肺的叫喊后，一阵寒意如黑色的翅膀猛地罩上他的身体，他的眼皮又开始飞速地跳了起来。

“怎么了？”钟树察觉到吴童的气息不匀。

“李彤要我回去，她说∣∣”吴童没有说下去，耳边似乎仍回荡着她急促恐惧的叫声。

一道闪电画破了夜空，刺痛吴童的眼睛。

人一老，身体的各种机能显得越来越不行，似乎连所需的睡眠时间都越来越少。

当钟奶奶睁开眼的时候，感觉到身边冰冰凉凉的，她用手一摸，发现空荡荡的没有人。

“小强。”她轻声呼喊着，以为他去上厕所，可是等了半天，也不见浴室里有什么声响，她这才下床，一边叫着他的名字，一边找起来。

后来当钟奶奶看到房门是开着的时候，才猛然意识到钟强已经离开这里了。

她吓坏了，不知道孙子三更半夜究竟是去了哪里。

她急忙穿上衣服下了楼。

社区里一片静谧，偶有汽车经过。

他能去哪里呢？该不会是回家了？

如同看到一道希望之光，她立刻小跑步来到街上，叫了一辆计程车，奔向儿子的家。

清冷的大街上，连灯光彷佛都是冷的，像覆盖在地上的一层冰。

钟强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突然想家，放学的时候，在门口遇到奶奶时，她告诉他父亲有事要做，明天才能回来，叫他到她那里住一个晚上。

可是他不习惯和奶奶住一起，他总是闻到***房间里一股古怪的味道。

于是，他趁着奶奶睡着的时候，悄悄溜回家。

钟强刚刚看到那座楼时，一道闪电像把剑一样劈开了黑暗的夜空，同时也让他猛地打了个寒颤。

钟强感觉到很害怕，飞快地朝家跑去。

平房的玻璃上，似乎贴着一面什么东西，只能看得见一片阴影，看起来像是脸谱之类的东西。

又有一道闪电打下，然后是轰隆隆的雷声。

钟强战战兢兢地跑进屋里，刚要把门关上，看到隔壁的房门忽然传来啪的一声，虽然他吓坏了，可还是露出眼睛看着。

门果真开了，两个影子走了出来，当又一道闪电劈下的时候，钟强吓呆了，他死死地咬住嘴唇，不让自己发出声来。

是那个死去的幽灵！肩头上还扛着一个袋子。

钟强还想看下去，没想到幽灵那张古怪阴森的脸忽地转向他，对他笑了一下。

一看到那笑容，钟强感觉到有一道寒意流窜过全身。

他再也抑制不住内心的恐惧，猛地把门关上。

不知过了多久，楼道里响起一阵脚步声。

钟强吓坏了，从门后跳开来，一边向后退，一边一个劲儿地大叫：“不要过来！不要过来！”

“小强，快开门，是奶奶。”

这声音十分熟悉，更让他感觉到一股亲切，他快步打开门，扑进奶奶温柔的怀抱里。

“奶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