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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岸》 8张才的“坏” 免费试读

人生中，家庭的稳定与幸福、爱情的保鲜与维持，都需要在特定的心理、工作、个人创收能力的范围内，去创造或不断刷新平衡，任何超越、碰撞甚至挑战都会造成伤害，这种伤害会以一种恶性积累的方式，消弭着对方积极的奉献，最终造成决裂、决绝地爆发。

刘智就这样坚持这学做饭、送饭。从初冬开始，就要面临着做饭的水冷、路上的寒风，以及骑车过程中的个人运动出汗等之间的不断变化。

一场秋雨一场寒。说是秋雨，其实，是冬雨了。

冬雨不像夏天的雨那样突然，但一定比夏天的雨寒冷。

刘智一只手打着大伞，一只手把着自行车，在刺骨地寒风中艰难地前行，很显然，速度要比以往慢的多。当刘智满头大汗地赶到一中门口时，张小娟已经焦急地在哪儿徘徊了。

“你怎么才来呀！”张小娟看上去真的急了。从她当时的表情，可以看出来，她已经习惯了刘智的奉献和关爱，反而缺少了感恩和感动的心。

刘智踉跄着下了车，收起了大伞，把热腾腾的饭菜递了上去，同时，还热气直冒的他的大背头。在张小娟吃着的时候，他由于太热解开了外套，热气就像迸出的烟花一样，随着寒风不择方向的散去。

张小娟偷偷地看了一眼，又恢复了往日地热情和感动，不时地往刘智嘴里喂着饭菜，引起了路过师生地侧目或驻足，刘智害羞了，张小娟不在乎。

刘智一路打着喷嚏就回家了，喷嚏频繁的他连伞都无法支撑了，只好在寒雨中收起，任其敲打和冰冻。

刘智真的感冒了，但他依然强撑着去送饭，一直撑到了周六的中午。（在20世纪九十年代，实行的是一天半的周末休息制，即周六下午和周日。）在张小娟的宿舍，张小娟和两个女同事品尝着刘智的饭菜，在她们相互会意地微笑与称赞时，只听到“咕咚”一声，刘智脸色煞白地一头栽倒在了宿舍的地上，鼻子也出血了。

张小娟吓坏了，筷子和勺子也掉在了地上。

“别急啊，我去叫校医，你们俩快把他扶起来，扶到床上躺下。”小甄老师一边走一边说。

张小娟和同事小周，以及听到动静的一个年轻男教师小汪，一起把刘智驾到了床上。

“张老师，刘老师发烧了，你摸摸这头，都快冒火了，再这样烧下去，一会都能直接吃了！” 小汪充满担忧地表情说。

校医来了。“我的天，热这么很，小娟呀，你真是，哎呀，这发烧了多长时间了，你看看这脸，你呀，你怎么不知道关心人家，人家天天的这样来！”校医是个年龄稍大的妇女，脸圆圆的，一脸的大肉，但看着不令人害怕，有一种不怒自威的感觉。

“我呀，刘医生呀，怎么办呀！”张小娟急的要哭出来了。

“弄水，给他擦擦，先打个退烧的小针。”说着就行动起来。但张小娟依旧站着，没有动。

“我说，小娟呀，你怎么不动呢，你对象为了你都不要命了，你还有什么顾忌的！”刘医生生气了。“等一会再给他吃下这些要，多灌些开水！”说着就好像气哼哼地走了。

其他人都走了，张小娟既没有给刘智擦擦降温，也没有给刘智喝水，就是那样呆呆地干坐着，这样被惯出来的懒，后来直接地蚕食了张小娟一生的幸福，却怨艾不休。

快天黑的时候，刘智迷糊糊地醒了。“小娟，不好意思啊，给你添麻烦了，我走了啊，别让你同事误会你啊！”说着就要起床了，起了两次没有起来，第三次直接地摔倒在床下。然后，又带着满头的大汗珠深吸了一口气，扶着床沿爬起来了。

“别走了，没事，误会什么呀，······”张小娟说到此，有些话又欲言又止了，也没有真正地拉着刘智胳膊等去真心地挽留。

“没——事——，······”刘智非常虚弱地喘着粗气，推着颤巍巍地走出了教师宿舍区，走出一中的校园。

随着夜幕地降临，刘智拼命地使自己清醒，使劲地靠着路边走，让自己尽可能地保证安全，吃力地一步一步地走着，走几步还要停一停喘一喘。

夜越开越黑，刘智也越来越迷糊，他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倒在了什么地方，不知道自己是被谁给弄到家来，也不知道自己到底睡了几天。

他醒来的时候，已经在镇上的医院里，全身无力，咳嗽的厉害，振的感觉心脏框子都疼，嗓子像冒了火一样，头晕眼花，不时地想呕吐。

刘智的娘一遍一遍地给他用热毛巾擦着额头，满脸的泪水，泪珠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一颗一颗地往下滑，不停地滑，也不说话，只要有人进来，她就含着泪笑笑。

刘智的父亲刘服务则招呼着进来的人，有吴庄村里的邻居，有小学的教师，也有王庄中学的教师。张小娟的娘也在忙前忙后，一会给人上烟，一会给人递水喝。

刘智是重感冒、严重的肺炎、咽炎、扁桃体发炎、鼻炎，几乎那些发烧能引起的小毛病都过来集合了。

张小娟的娘找张小娟谈话了。

“小娟呀，刘智从学问上是配不上你，但是，他的人品、他的心肠、他的坚持、他对你的好，全村老少爷们，甚至全乡的老少爷们，都看在眼里，都交口称赞，我相信你们学校老师也在称赞。”张小娟娘几乎是没有换气地，非常气愤地说完了这些话，甚至最后两个字因为缺氧声音都很小了。在她咳嗽了一下后，又继续说道：“像刘智这样无怨无悔地愿意照顾人的人，能有几个。你扒着脑子好好地想想，你身边的同学、同事，又有几个男人能做到这样，我都活了半辈子了，做饭慢一点你爹还骂呢，人一辈子图个啥，我们都是普通人，不想做大人物，更没有做皇后的命，就图个能知冷知热的人，在累的时候能帮帮自己，在饿的时候能做点饭，在冷的能给暖暖手，在热是时候能给扇一下扇子，······”张小娟的娘哭了，不知道她为什么哭，是心疼刘智，还看出自己的闺女不在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