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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通本源诀》 第十章 天地有情 免费试读

两人温存了好一阵，这才回到通天观吃午饭。两人走进观内，看到蓝守牧正在对一众弟子传授法诀，看到两人回来，淡淡道：“你们两个回来了？”

于天余深深吸了一口气，点头道：“我们这回来了，师尊。”

蓝守牧微微颔首：“回来就好，现在刚好是正午，走，去吃中午饭吧。”

接着又转身对一众弟子道：“走，你们都去吃中午饭吧。”

一众弟子齐声说道：“谢谢师尊。”接着斗鸟兽散了。当中，男弟子一马当先，就向饭堂冲去，女孩子比较讲究仪态，大多都跟在后头。闲庭道人已经到了辟谷的境界，可以两三天不吃，所以并没有来。

蓝守牧平时并不跟九云门的年轻弟子一起吃饭，今天却非常罕见地也到了饭堂吃饭。弟子看到他，都是让他到前边。蓝守牧摇摇头：“你们不必讲究礼节，都自己排队吃饭吧，不用管我。”弟子见状，不敢违背掌教的命令，都按照原来的模样排队，不过心中都是充满了问号，感觉掌教师尊今天非常古怪。

这一天负责饭堂事务的是首席大弟子路长存，他脸无表情地帮于天余三人装好饭菜。九云门的饭堂颇大，里头摆了几张大桌子。尽管非常简陋，不过却非常整洁。九云门的伙食非常不错，不过因为九云门是道门，所以不吃肉，只有青菜跟米饭。

许多弟子看到掌教蓝守牧走来，连忙起身行礼。蓝守牧摆摆手：“大家不要拘谨，像平常那样吃饭就可以了。”他跟于天余蓝彩云三人坐好，此时桌上已经有了一名女弟子，她就是年轻弟子中排行第三的陈盈盈。

陈盈盈今年十岁，长得十分动人，不过她模样颇冷，是个冰山美人。她的修为比起大弟子路长存稍稍逊色了一点，但在九云门年轻弟子当中也是稳进前五。九云门尽管是道门，但还是以俗家弟子为主，真正出家当了道士的还是少数。像掌教蓝守牧蓝彩云二弟子吴谦让三弟子陈盈盈都是俗家弟子。真的出家当了道士的，也只有闲庭道人跟路长存等寥寥数人。

陈盈盈向蓝守牧问候道：“师尊，你好。”便不再说话。蓝守牧素来知道陈盈盈罕言少语，也不诧异，只是埋头吃饭。

于天余却一脸好奇地打量着陈盈盈。他刚开始修道的时候，是在浮云石洞跟着闲庭道人修炼。接着就直接接受掌教蓝守牧的教导，很少跟其他年轻弟子接触，后来潜心习练炼制灵器之道，就更少与人接触了。此时第一次与陈盈盈近距离接触，难免好奇，要好好看这一个师姐。

蓝彩云见他竟然在她面前偷看别的女孩子，心中一气，忍不住狠狠在他腰上捏了一下。

于天余不由得大叫一声：“师姐，你怎么捏我？”

饭堂里正在吃饭的弟子，看到这一幕，忍不住哄堂大笑。蓝彩云这才意识到这是公众场合，公然捏于天余，确实有点不妥。可是于天余这一下叫出来，也伤了她的面子。想到此，蓝彩云狠狠白了于天余一眼，撇撇嘴，眼中闪过一丝厉色。于天余想到方才在江边两人亲吻，差点就被蓝彩云亲得窒息过去，心中一颤，连忙露出讨好的笑容，道歉道：“师姐，我错了，我做错了事情，师姐惩罚我，是应该的，师弟绝无怨言。”

“哼！算你识相。”蓝彩云冷哼一声。一旁的陈盈盈，看到两人对答有趣，也忍不住露出一丝笑意。

蓝守牧不理会于天余两人在打情骂俏，只是默默地吃着饭。很快，一众弟子都吃完了饭，看到蓝守牧还没有走，便都在自己的椅子上***着，不敢移动分毫。蓝守牧吃完米饭，环顾全场众人一眼，道：“大家修炼都辛苦了，回去好好休息一下吧。”一众弟子这才对着蓝守牧行礼，轰然散去。

蓝守牧对于天余蓝彩云两人道：“你们两个，跟我到我的房间来。”

两人跟着蓝守牧去到他的卧室，蓝守牧道：“坐下吧。”

于天余与蓝彩云两人找到椅子坐下，蓝守牧道：“今天早上我大发雷霆，没有吓坏你们吧？”

于天余蓝彩云两人连忙摇摇头：“这都是师尊（父亲）的教导，我们做晚辈的当然要静心聆听。”

蓝守牧叹息道：“你们也许不知道，我因为过往的经历，心性不足，修炼已经到了一个瓶颈，无论怎么练，也没有丝毫进步。看来，如果不能做到传说中太上无情的境界，只怕我很难再有寸进，所以才会一时失态。”

于天余也忍不住叹息道：“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天地无情，世情如霜。要达到太上无情的境界，岂是容易？”

蓝守牧一怔：“你小小年纪，也知道天地无情的道理？”

于天余笑道：“只是略略思索过一点，有了一点体悟罢了。”

蓝守牧凝视着他，心中诧异，才十一岁的孩子，就竟然思考过天地之间的道理，还有了体悟？

一旁的蓝彩云听得不知所云，忍不住插口道：“什么天地无情啊，我就觉得天地是有情有人性的，绝非无情之物。”

蓝守牧与于天余两人瞥了蓝彩云一眼，觉得她的话并没有道理，眼中都闪过不以为然之色。

“你们干嘛这样瞪我？难道我说的就没有道理么？”一边说，蓝彩云一边还忍不住又捏了于天余一下。

于天余只好顺着她的意思道：“师姐，你说天地有情就有情吧，不过，你总该讲一下你的理由吧？”

蓝彩云想了想，道：“人有感情，就会开心，生气，忧伤，兴奋：天地有情，也会开心，生气，忧伤，兴奋……”

于天余和蓝守牧互相看了一眼，都觉得蓝彩云的话有点匪夷所思。

蓝彩云解释道：“如果天地是没有丝毫感情的，那它也应该是没有丝毫变化的。可是，我们每天都有白天与黑夜，这就是天地的工作与睡眠。你看看天空，有时候万里无云，艳阳高照，那就是上天心情愉悦的时候；有时候，又会电闪雷鸣，风雨如晦，这就是老天爷发怒，要惩罚人。还有，我们一年有春夏秋冬四季的变化，这就是老天爷成长的一个轮回。老天爷跟人一样，都会工作和休息，都会不断变化成长，都会有七情六欲……”蓝彩云越说越是觉得有道理，忍不住越说越是大声，越说越是兴奋，最后更是手舞足蹈起来。

于天余蓝守牧两人听得都是心中一惊，蓝彩云这一番话尽管有一点牵强附会，但也不能说全无道理。如果天地真的是完全没有感情的，那圣人又怎么会说天心难测呢？如果天真的是有心，懂得思考，那它应该也是有七情六欲的。可是，它的七情又是哪种七情，跟人是不是一样的呢？有没有什么规律可言呢？圣人曾经说过，天之道损有余而补不足，又说因果循环报应不爽，可是，这个世界上，为什么有这么多好人不得善终，却有这么多坏蛋过得好好的，不会遭到报应？

于天余不由得想起了自己的父亲母亲，蓝守牧则是回想自己年轻时的往事。天地应该不是无情的，可是它又往往站在了强者这一边，这算什么老天爷，竟然如此欺善怕恶？

于天余抚摸着桌上一把青木长剑，心中思绪万千，心道：“难道，老天爷就是这么一个欺善怕恶的墙头草么？”青木长剑的剑身上，映照出于天余迷惑的眼神。于天余不知不觉当中，把心神彻底沉寂到心中的幻象当中，此时，他原来梦中那个自由奔放，无边无际的理想世界，已经完全变了！

没有了无尽的星辰，只有漫天的冰雪，污秽的气味，于天余忍不住拔出长剑，奋力挥舞着，竭力想驱除世界的污秽。他身体之中的法力剧烈流动，注入到手中的长剑当中，发出了一道耀眼的白光。白光发散出去，污秽的气味漫天的冰雪，都被驱散，世界又恢复了原状。于天余只感到自己全身大放光明，把六合虚空都照透，此时他心中极为畅快，忍不住仰天长笑。

一个人猛捏他的腰间：“师弟，你干什么？快清醒过来！”

于天余一怔，缓缓张开双眼，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他已经站了起来，而蓝彩云正在狠狠捏着他的腰。

原来，于天余刚才突然跳了起来，全身大放白光，宝相庄严，把蓝守牧蓝彩云两父女吓了一跳。不过，白光很快就消失了，蓝守牧蓝彩云两父女都怀疑有可能是自己眼花了。这时候，于天余突然仰天大笑，把两父女又是吓了一跳。蓝彩云更是主动上前，狠狠捏了于天余一下。于天余这才清醒过来，张开眼睛，一对眸子精光四射，把蓝守牧蓝彩云两父女一下子震住了。

于天余问道：“师尊，师姐，你们看着***什么？难道我身上长花了？”

蓝彩云清醒过来，追问道：“你没有长花，只是你刚才突然全身发出一股白光，非常耀眼，这是怎么回事？你怎么会无缘无故地发出白光？”

于天余也是一脸困惑地道：“我刚才神游物外，看到自己全身发出通体的白光，如何？我身上真的发出白光吗？”

蓝彩云答道：“不错，那可是非常刺眼的白光，还有，你手中拿着的是什么东西？”

于天余低头一看，回答道：“这是师尊放在桌上的青木长剑……咦？这把青木长剑好像有点不同了，似乎多了一丝法力的波动。”

蓝守牧蓝彩云父女望向青木长剑，看到原本碧绿的木剑，竟然发出了淡淡的绿光，好像有一股能量在青木长剑当中不断流动着。

“小余儿，给我看看长剑。”蓝守牧伸出右手，接过于天余递过来的青木长剑，握住青木长剑的剑柄，感觉到一股非常强大纯净的法力波动，与自身的法力自然而然地融合在一起。他只是略略感应了一下，就非常激动地叫嚷道：“是中品玄级灵器！这是中品玄级灵器！小余儿，你炼制出中品玄级灵器了！”

于天余跟蓝彩云都是一惊，异口同声道：“什么？这是中品玄级灵器？”

蓝守牧举起青木长剑，往空中一劈，一道青色的剑芒吐出，把前方的桌子砍成两半。蓝守牧把青木长剑一扔，抱起于天余，高兴道：“小余儿，小余儿，你真的是百年不遇的炼器奇才！你竟然一下子就炼制出一把中品玄级灵器！”一边说，滚烫的泪水从双眼流了出来。

于天余突然被蓝守牧保住，心中一惊，奋力挣扎，想脱离出来，蓝守牧却是毫不理会，只是喃喃自语道：“阿离，阿离，你看见没有？我的徒弟，炼制出中品玄级灵器了！是中品玄级灵器！离上品玄级灵器，只是差了一个品级！我就快要完成我当日立下的誓言了！”他的声音非常悲凉，让人闻之动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