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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饮冰十年》 02 乌龙事件 免费试读

这个时候云泽县城，还没有专门成立火车站派出所，也就是说火车站附近的治安问题都是由火车站所在的辖区来负责的。陈阳二人被警察用手铐给铐住了，一左一右被夹住带着往派出所走着。这个派出所离火车站有一段距离，往派出所走的时候路上两个警察还在说着：“也不知今天是倒霉还是走运，大过年的所长派我们俩出来执勤，自己却回家跟老婆孩子过年去了。结果倒还让我们撞见两个贼了。等会回去，所长会不会好好给我们一点赏赐，实在不行安慰安慰我们也好啊。”

“谁说不是呢？你说这大过年的得到你们俩，你说是我们倒霉还是你们倒霉？”

陈阳大声说道：“谁他妈是小偷啊？你们抓错人了。”

两个警察相对一笑：“每一个被警察抓到的人都说抓错了，结果十有八九都被关了进去，算了算了，到了派出所，有的是时间好好跟你们聊聊。”

这个派出所的名字很有意思，就叫做十里巴乡派出所。倒不是说这个地方管理着十里八乡的治安，一个县城的派出所还管不了那么大的范围，要不然就真的应了那句话：太平洋的警察——管的太宽了。只是这个地方就叫做十里巴乡，派出所是两栋三层的小楼，这样的建筑，在那个时期已经算是比较好的建筑，而且看起来刚建了没多久。

话说，在经济不太发达的时候和经济不太发达的地方，每个地方最豪华、最气派的建筑大多是一些政府的机关大楼。小区什么的还没有形成规模，仅有的成建制的小区基本上都是政府或者事业单位的家属院。就像这个十里巴乡派出所，前后一共两栋，每栋三层，一层，都是九间房，在这附近也算是十分气派的一栋建筑，但是因为所里面的警察还不是很多，能看得出来好多房间都空着。

陈阳和戴斌二人被带进了派出所，然后两个警察就过去对着值班室里面吃饭的人说了一声：“哟，刘哥吃着饭呢？”

“那是，怎么着，你们两个还没有吃啊？”

“哎哟，我们可没有刘哥这么好的命啊，大过年的还在外面巡逻！”

这个叫刘哥的嘿嘿一笑：“年轻人啊，你刘哥也是这么过来的，新来的都是这个样子的，等以后来了新人你也就有我这个待遇了，”说着看到了在门口靠墙站着的陈阳二人，问了句“哟哟，看来你们两个出去一趟也有不少收获啊，犯什么事了？”

“哦哦，这两个就是小毛贼，偷东西的。你说说，刘哥，真的就是流年不利，大过年出门居然碰到这两个玩意，真的是晦气啊？不说了，刘哥，先带到后面去审了，估计今天又有得忙了。”

这个时候这个叫刘哥的拉过这个小警察，附在他耳边说了句：“想轻松一点就听听老哥的，把这两个先关到后面，先饿他个一天，然后再审问，什么样的小偷还不是老老实实就交代了啊。”

“刘哥，这样做好吗？”

“有什么不好的，这都是你老哥的经验之谈啊！”

“那也好，就听老哥的！”

“我还没有说完呢，你先把这两个人带到后面去，把那个笔录的时间填上，然后就可以出去潇洒了。回来就说两个人顽强抵抗，你们审问了一整天才老老实实交代，你说，所长看到会不会好好的表扬你们两个一番呢？”

“还是刘哥有办法，那我就先谢谢刘哥了。”

说完，两个警察就过来带走了陈阳二人，到了后面那栋房子的三楼。这地方就是专门用来拘留犯人，所有犯错进来的人，先扣押在那个地方，然后再进行审问。

陈阳和戴斌二人被关了进去，然后那两个抓他们的警察，也就出去了！过了好久也没有人来提审他们，也没有人问他们什么，就这样被扔在里面。

天黑了，依然没有人来搭理他们。这两个人都是头一次见到这种阵势，都是面面相觑的，也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然后，迷迷糊糊之中，二人似乎都有点困了，没有什么娱乐活动的年代，人们睡得都会很早，到了八九点的时候，睡意就来了。也是在迷迷糊糊之中，房间的门被打开了，透过走廊外面昏暗的灯光，陈阳看到两个瘦小精干的人，也被关了进来。

说说这两个瘦小精干的人，进来之后，倒也没有陈阳和戴斌两人的局促不安。反倒是稀松平常，就跟回了家一样，进了拘留所倒头就睡，看样子就是里面的常客。

第二天一大早，陈阳被一阵开门的声音给吵醒了，不过这一次警察来，就带走了那两个人，然后关上门就走了，依旧是没有人来搭理他们。

到了大年初三上午十点多点钟的时候，终于有人来搭理陈阳他们。不过二人是分开被带走的，反正就是单独被问了话。本来也就没犯什么错误，没有多说什么，照着实情，把怎么遇到的白面小生，怎么买的火车票以及怎么又把票送给一对母子的详情都说了出来。

两个警察一看，二人的口供没有丝毫的出入，清楚了事实大致是这个样子。

本来以为做了一件好事的陈阳二人真没有想到得到大家的赞扬，但是也没有想到事情，会发生今天的逆转。

当陈阳和戴斌把自己身上的火车票拿出来的时候，女人的脸上仿佛露出了劫后余生的微笑，本来已经不抱什么希望了，本来离发车的时间已经很近了，本来她已经有抱着孩子一起去死的念头。但是最后还是等到了希望，陈阳把火车票递过来，女人连连磕了几个头，嘴里面不停地说着谢谢，谢谢大恩人！

陈阳跟戴斌本来想着说自己也是苦人家出身，碰见谁有困难了能帮也就帮一把，根本就没有想到得到了这么大的礼遇，一时也是不知所措。赶紧上前扶起了这个女人，然后说着让他们赶紧去赶车，时间也不太多了。

陈阳戴斌也很高兴，虽然自己不是很富有，但在生命的面前，钱财真的不算什么。想着也许能够救这个小孩一命，而心里也很高兴。可是站起来的一瞬间，女人看了看手里面的火车票，瞬间那个女人的脸色就变了，大喊一声“抓小偷。”

于是，周围人都愣住了，陈阳戴斌二人也愣住了，抓小偷？抓谁？哪里有小偷？

然后女人疯了一般地站起来，冲着陈阳就是一顿撕咬，边撕咬变抱住了陈阳，不让陈阳走了。然后对着周围的人喊着：“快叫警察抓小偷。”

陈阳手足无措，自己明明做了一件大好事，怎么就成了小偷呢？

这个时候就过来了这两个警察，本来心里面就很不爽，大过年的别人都在家里面团聚，自己却要出来值班，还是被派来这个罪恶多发的火车站。顿时所有的心情都不好了，想着家里的孩子老婆热炕头，当然南方人是不睡炕的。

这两个警察本来想着猫在一个地方抽抽烟，没事的时候出去转一转，也好代表着自己来过了，回去也好交差。如果没什么事情发生，那还挺好；可是，两个人抽烟抽得正高兴的时候，就听见女人的叫声。

两个警察嘴里嘟囔着，今天真倒霉，想什么来什么，就不能让老子安生一下。

于是两个警察摇摇晃晃的就过来了，过来的之后说着：“出了什么事情了，你什么东西被偷了？***你们能不能让我们安生安生，再闹事全部都给我抓起来。”

女人就说自己的火车票被人偷了，就是这两个人。

说着女人用一种非常愤怒的眼神死死盯住陈阳和戴斌，伸出自己的手指，指着陈阳，又指向了戴斌。

警察看了一看，就想着，虽然今天出门，碰上了这么个麻烦事，但是如果能够这么轻轻松松的抓两个小偷回去，领导看到了也会夸自己两句，没有功劳有苦劳吧。于是二话不说上来，就拿出了手铐，扣上了陈阳和带兵。

在众人的疑惑的声音中，在众人唏嘘的声音中，两个人就被带到了公安局！

陈阳和戴斌心里也是纳闷，到底是怎么了呢？

其实啊，要说起来也是巧合。这两张票还真的就是这对母子的，谁想得到这票上面还留有记号。

这天母子二人早早地就到了火车站买好了火车票，刚买完火车票，小孩就说自己饿了，女人看到对面有卖包子的就过去给自己的孩子买了两个包子，因为女人平常都是比较节约的，就只给自己的孩子买了，自己还饿着！女人提着大包小包，抱着孩子，到了包子店，把自己的行李放在地上，然后给了老板钱，说着就用拿着火车票的手接过来包。可是没想到，刚出笼的包子太烫手，女人一下子没有拿住，包子和火车票都掉到了地上。小孩子伤心的哭了起来，女人抱着孩子蹲在地上伸手去捡，结果这火车票就沾到了包子里的油，于是就留下了记号。

可是后来女人的包连带着火车票都被附近的小偷给偷走了，结果这火车票又经过白面小生之手到了陈阳和戴斌那里，然后二人出于好心把自己的票送给了这对母子。

刚开始这母亲还没有仔细看，只是当时太激动了，连连说着谢谢。可是等到女人仔细看了看车票的时候就发现这张票上面还有油污，发现跟自己之前丢的那两张票一模一样。

于是，就有了陈阳二人被警察带走的这一幕了！

事实差不多都陈述清楚了，警察知道可能自己抓错了人，想着好好的可能得来的功劳就这么没了，心里也多多少少有点不太痛快。但是毕竟是人民警察，他们也不敢做什么出格的事情。白面小生毕竟在这附近跑江湖，多多少少也跟警察打过不少次的照面，通过陈阳二人的描述，警察也大致知道了是他。但是苦于没有证据，也没有抓获白面小生，然后只能对陈阳和戴斌二人作出了罚款的处罚。这第一呢，可以多一笔收入；第二呢，也可以少一点麻烦；最后呢，知道白面小生的警察也明白其中的弯弯道道，也知道二人是第一次出来，估计就是贪图便宜买了白面小生的票，惹了这么个麻烦。

这两个警察虽然总是想着怎么去偷懒，但是也还是更多的采信了陈阳和戴斌的话，毕竟刚进入警队的时间不久，还是良心未泯的。没有真凭实据，也没有谁看到说就是他们二人偷的火车票。然后，就准备放走了陈阳二人。

出了派出所的大门，然后就远远的看到对面，昨天晚上跟自己关在一起的那两个人，正跟一群人高高兴兴地往外面走，估计也就是因为犯了一点什么小事情，然后被保释出去了，或者说人家背后有大人物就被放走了。

正往外面走着呢，迎面就遇到了一群人，同时也朝着陈阳和戴斌走过来。在一群人的背后，就有这个白面小生，走在最后面，手里还拿着一把长长的马刀，怒气冲冲地看着二人。一看这个情况似乎不太对，戴斌还想着上去理论两句，如果不是买了他的票，自己也不会莫名其妙被关到这里。

陈阳说了一句：“你傻呀，那么多人，手里还拿着刀，就敢往上闯，不要命了，赶紧跑吧。”

二人撒腿就往反方向跑，后面的人一看，这势头不对。本来跟着白面小生出来就是壮壮门面，毕竟吃人家的嘴软，拿人家的手短，哪怕装装样子也可以。

真的遇到什么事情，或者遇到了强劲的对手，动手还是不动手还要犹豫一番，可是看陈阳二人也不像是有什么来路。

于是，一个个都欺软怕硬，冲着陈阳二人就追上去了。

打猎的人让大狼狗去追兔子，也有失手的时候。不是狼狗跑不过兔子，而是如果狼狗追不上兔子顶多也就饿一顿；而兔子如果跑不过狼狗，那就是丢掉了性命。所以说后面的那群人觉得追的上追不上倒也无所谓，反正已经给了白面小生的面子。大家平常是朋友，但是谁也不想惹出什么事情来。但是如果陈阳和戴斌二人被后面的人追上，那事情就不好办了。免不了一顿毒打，说不定，出什么大乱子的，小命就交代了。

反正还不太明朗的年代里面，真的要死那么一个人，死了也就死了，没有人会知道。

陈阳二人一看情况不好，玩命的跑，撒腿就跑，也不管不顾，虽然不熟悉路，但是只要是看见小巷子就钻，看见隐蔽的地方就躲。

结果，跑着跑着也不知道跑到了哪里。正要走进去，一看，吓了一跳。原来这个地方是以前抗日战争时期日军留下来的，一个专门用于关押战犯的水牢。

沿着古老的青石台阶下去，水牢底下阴森恐怖而且潮湿，入口处墙壁上台阶上到处都是青苔，到了底下就剩下光秃秃的青石板了。

走到里边去，一股寒气袭来。如果说冬天的寒冷，是你穿上几件衣服，就能够抵御的，那是一种由外而内的寒冷。但是走到水牢里面，一股阴森寒冷和潮湿的气氛扑面而来让你不寒而栗，这样的一种寒冷，是由内而外。走在里面仿佛能感受到里面的

阴阴白骨摄人心魄，里面老鼠窸窸窣窣的声音听了更加让人胆战心惊，总之恐怖的不能再恐怖了。

二人就这样静静地躲在水牢的一个角落里，结果就听见后面的脚步声追了上来。听见白面小生在上面说道：“这两个小子该不会躲到这个鬼地方来了吧，下去看看。”

他说完这句话，好多人都不敢下去，面面相觑，双腿打哆嗦，不再前进。虽然现在是大白天但是还是感觉到害怕，毕竟这个地下水牢死过很多人，好多年没有人下去了。弄不好惹到了什么冤死的亡魂，那还不是倒了八辈子血霉。但是也不好意思说不下去，毕竟是跟着一起过来的，平常都还是兄弟兄弟地叫着。

白面小生一看到这副场景就气不打一处来，“这大白天还怕什么呀？干我们这个行当了，难道还怕什么牛鬼蛇神什么的？谁见到我们不害怕？只有别人怕我们的，哪有我们怕别人的？”说是这样说，但是白面小生的双手明显在颤抖，面部表情也不是特别的好看，虽然他本来就白，但是此时此刻脸色更加的苍白。

“我们不怕人，就怕不是人！”

然后就听听白面小生说道：“谁跟我下去？今天晚上好酒好菜招待，晚上咱这就红浪漫潇洒潇洒。”

估计红浪漫不是什么好地方，要么就是歌厅舞厅或者一些洗浴中心什么的。听到这个啊，众人也就放松了，然后就跟着白面小生开始往下面走。一个紧紧挨着，小心翼翼朝下面挪动着步子。

突然，白面小生脚上踩到了一块青苔，一不小心滑了下去，众人本来就是提心吊胆地，结果一听见动静全部都跑了上去，也不管这个白面小生了。

这个白面小生在一阵惊慌中跌落到了青石台阶下面，看到里面还有老鼠在攒动，这老鼠一个个比猫还大，名副其实的硕鼠。然后急忙爬起来跑出了水牢。

陈阳和戴斌二人本来听到上面的动静，估计也在慢慢摸索着下来。没有办法，这里也没有什么地方可以躲避地。于是陈阳环顾了一下四周，里面阴森恐怖，但是上面还会有透气的窗口，通过外面照进来的光隐约的就可以看到，水牢还保持着原来的样子，虽然也许这么多年可能会有一些流浪汉、乞丐什么的来过，里面垃圾成堆。偶尔还有老鼠，蟑螂什么的，但是此时此刻谁也管不了那么多，两个人衣服也来不及脱，再说了就算脱了衣服也没有地方放，硬着头皮摸索着下了水。

从小生活在水乡，哪个人还不会游泳，水性好的人在水里面憋气的时间会更长。

白面小生上去之后就带着他的队伍走了。等到他们走了，陈阳和戴斌两个人也就爬了上来。两个人的小脸都憋得通红通红的，但是好歹也躲过了一劫。

戴斌没说什么，平常本来就话不多，陈阳说什么他都听着。陈阳自顾自地低头在那里想着：这到底怎么了？难不成还警察给他们泄密了？不然不就买了两张票，至于这样追我们吗？

陈阳想得没有错，也正是因为陈阳二人在警察局里面把白面小生供了出来，于是立马就有人得到了消息，说白面小生出了问题，警察正在找他。

要说这个白面小生也算是道上有点能耐的人，虽说不是什么大哥大级别的人物。但是像他这样的小混混认识他的人也很多。有人就通知了白面小生，说有两个小子在警察局里面供出来他，让他最近小心一点，警察可能会找他的麻烦。仔细打听之下才发现就是昨天自己卖了两张火车票的那两个小子，没想到这两个小子居然被警察给逮住了，供出了自己。

这个白面小生一时气不过，就找了几个小混混准备教训一下陈阳戴斌。一大早上就打听到，两个人上午就会被放出来，早早的，他就在派出所门口等着。等人出来的时候，上去羞辱一番不说，指定要让他们吃吃些苦头，没想到两个小子跑的还挺快，居然让他们给溜了。

白面小生不无聊赖的这样想着：今天人没捞着，也没有替自己出了这口气，自己指不定哪天让警察碰到了，带到派出所倒不至于。但是吃些苦头也是免不了的，毕竟混了那么久，跟警察都快混成熟人了。但是也免不了被警察敲诈一番，而且今天自己找了那么多人，毛都没捞着一根，着实是晦气，想到这些，白面小生也没有办法，就这样走了。

陈阳和戴斌从水牢的水坑里面爬了上来，浑身都湿透了，身上带的所有物件也都湿透了。包括邱老师给他的那一封介绍信，早已经看不清了字迹，打开一看根本就失去了它原有的作用，于是也就扔了。

身上的钱也不多了，出门的时候自己稍微带了点钱再加上邱老师给的，戴斌本身就是没有多少钱的。结果买了车票船票，被白面小生坑了一把交了点罚款，手上也就所剩无几了。

二人就想着啊，怎么办？

索性就坐在水牢的地上，也管上脏了、也不管地凉，反正再怎么差的环境他们也呆过，都是农村出来的，孩子没有那么娇气。

戴斌问道陈阳：“那现在怎么办？估计也是到不了羊城。”

“是啊，谁说不是呢？买了两张火车票，居然捅出了这么大一个娄子。算了，现在先保证不饿死在这个鬼地方就行。首先得想办法找个事情做一做，也好想想下一步应该怎么走。”

等到确定那个白面小生走远了，然后陈阳二人走出了水牢，开始往外面走。从昨天下午到早上，两个人都没吃什么东西，这个时候走在街上，看见街上琳琅满目的吃的，说实话，可怜的肚子啊那叫一个不争气呀，都咕咕咕地打起了鼓。

陈阳和戴斌，正打算去找点什么吃的，不管是吃个馒头还是吃碗面，都得充饥。没办法，人总不能饿着肚子吧，只有吃饱了才能知道下一步应该怎么走。

就在这个时候，背后有人喊了一声“陈阳。”

陈阳也还在纳闷，自己在这个人生地不熟的鬼地方，谁能叫出他的名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