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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东孟思齐在线免费阅读-我在东北当特工最新章节(荀鹿)

2020-08-04 15:37:37   编辑:语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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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953年,哈尔滨突然发生几次命案,搅乱了时局。正值“抗美援朝”的关键时期,特工却接连被杀,与此同时,苏联情报部、日本“唐泽小组”、朝鲜“思悼组织”的潜伏特工们也浮出水面,他们好像在哈尔滨寻找着什么,...

    荀鹿 状态:已完结 类型:资讯
    小说详情

《我在东北当特工》 小说介绍

热门好书《我在东北当特工》由知名作者荀鹿最新写的一本都市风格的小说,这本小说的主角是元东孟思齐,文中的爱情故事凄美而纯洁,文笔极佳,实力推荐。下面是简介:1953年,哈尔滨突然发生几次命案,搅乱了时局。正值“抗美援朝”的关键时期,特工却接连被杀,与此同时,苏联情报部、日本“唐泽小组”、朝鲜“思悼组织”的潜伏特工们也浮出水面,他们好像在哈尔滨寻找着什么,又似乎在预谋着什么。局中局、谜中谜、谍中谍,硝烟笼罩着哈尔滨,让整个哈尔滨陷入空前危机。拨开迷雾,在这所“间谍之城”的血腥和诡谲中,重现刀尖起舞的浪漫,看不见的战线上,弹痕悄然划过,腥风血雨由此展开……

《我在东北当特工》 第19章 免费试读

(一)

审讯室里,元东,孟思齐,宋五奎,何飞,莽子,还有那个会画画的女法医助手,一堆人围了个小半圈,齐刷刷盯着卖旧书的老头子。

如果不是因为年纪老了前列腺堵塞,老头儿早就吓尿裤子了。

没开始问话之前,老宋咧开大嘴笑嘻嘻的宣布:“这个老家伙可是个活宝!他很可能是未见过凶手面目的证人……”

元东盯着老头儿看了半天,看他脸上的细微表情变化,基本可以判定这是一个胆小而狡猾的老油条,他可能会编个小瞎话,但是绝对没有胆量在重大问题上欺骗公安人员。

元东沉稳的笑了笑:“你叫什么名字?”

老头儿惶恐的舔着嘴唇,心虚地回答:“老朽,敝姓徐,名运通,字行之,晚年自号辽西残翁,亦号衰雪道人……”

听审的众人都开心地笑了,气氛渐渐活泼起来。

元东笑着说:“嗯,你还是个传统知识分子。”

这个叫徐运通的老头子觉得心里有了点儿底气,也不那么惶惑了,眯起眼睛,摇头晃脑的说道:“惭愧惭愧,老朽弱冠年时,也曾追随康梁,公车上书,循变法图强之路,无奈大清气数……”

元东急吼吼的挥挥手,制止了他:“咱们就不翻历史书了,咱们说重点吧!”

老头儿却急了,气呼呼的说:“重点,什么是重点?大清国运夭折,孙文革故鼎新,继而三十八年江山易主,赤党定鼎,世上还有比这更重要的事儿吗?”

元东强行忍住不笑,转回头去对宋五奎说:“老宋啊,你今儿是不是跟癔症病人干上啦?你看你今天带回来这俩人,一个小莲宝,一个徐运通,一张嘴就云山雾罩满嘴跑马。”

老宋却笑嘻嘻的说:“这玩意我不懂啊,我没文化,你们知道的。反正我听着挺热闹,什么运啊通啊行啊,你看,人家名字就是这么起的,这不就是满嘴跑马的意思嘛!”

徐运通却不乐意了,嚷嚷道:“这位长官,你这么说话就不对了。虽然说现在你们掌权了,但是也不能肆意诋毁我满嘴跑马啊!我名运通字行之,乃是家父取命运通达且自行之之意,意思就是运气来了你就想干啥就干啥谁都拦不住你,名与字蕴意契合,恰如苏轼字子瞻,苏辙字子由之意也!”

老头儿正自得意洋洋的胡咧咧,元东猛然在桌子上重重地拍了一下。

这一下不但老头子吓得乖乖闭上了嘴,就连何飞等人也吓了一跳。

何飞忙问:“老东,你干嘛?”

元东缓了缓心神,面向徐运通说道:“没事儿,我不是针对你,我是忽然想起来另外一个问题,咱们还是先说重点吧……”

可能是元东这一巴掌震慑了徐运通,这老头子再也不敢放肆,唯唯诺诺的说:“长官您有话尽管问,老朽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宋五奎抢过话头,说:“其实也没啥,你就把早前跟我说的,昨天晚上那个戴围脖的人的事儿,再给我们各位领导说一遍,一定要详细的说!”

徐运通很认真的想了一会儿,开口慢慢叙述昨天晚上的情况,何飞和莽子等人仔细地听着,孟思齐飞快的做着记录。

而元东虽然也在听,但是他的心思却跳跃到了另外一件事情上。

刚才,老头子徐运通说:名与字蕴意契合,恰如苏轼字子瞻,苏辙字子由之意也!

中国男人传统取名,必有名有字,而且讲究的是,“名”与“字”要意蕴契合。古人云,名以正体,字以表德。

徐运通所说的:恰如苏轼字子瞻,苏辙字子由之意也。

苏轼的轼字,是古代马车前的扶手横木。子瞻的瞻字,是远望的意思。苏轼字子瞻,名与字契合的意思是:上车你就远远的看吧!

同样,苏辙字子由,意思就是:下车你就潇洒的走吧。

还有,曹操字孟德,德操相应;孙权字仲谋,权谋相合;张飞字翼德,是“展翼而飞”的意思;赵云赵子龙,取义则是“云从龙风从虎”。

元东听到这番话一刹那,脑海中突然灵机一动,他蓦然想到了那个名字——罗子玉。

子玉,是他的“字”。他的名字叫“璧”。这个人姓罗,名璧,字子玉。

这一刹那远东有点儿豁然开朗的感觉。罗子玉这个名字,他以前没有印象,但是“罗璧”这个名字,他却依稀记得仿佛曾经在哪里见到过,但却一时想不起具体的时间地点,听着徐运通没完没了的胡扯,他的脑子里一片茫然,所以情不自禁才拍了桌子。

徐运通絮絮叨叨的把昨天晚上遭遇到的那个戴毛线围脖的男人的过程讲了一遍,这老头子的记性很好,口才极佳,把整个过程描述的栩栩如生,包括每一句对话,每一个动作,事无巨细面面面俱到,孟思齐笔走龙蛇的整整记下了四大篇。

最后,徐运通说:“完了、就这些。”

孟思齐甩了甩酸涩的手腕子,恼怒地说:“真能说啊,你怎么不去说评书?”

徐运通嗤笑了一声:“下三滥,读书人不屑于为也!”

元东从纷乱的思绪中回过神儿来,稳定了一下,说道:“就这些,没有别的要交代的了?”

徐运通摇摇头:“没了。”

元东说:“很好,那就接着说说你给日本人当翻译的事儿吧。”

徐运通冷不丁从椅子上突撸下来,咣当一下跪在了地上。

(二)

这一夜注定是一个难熬,无聊,紧张又毫无进展的夜晚。

莽子求着女法医助手根据徐运通的描述画出一张嫌疑人的画像,女助手无比为难,但是禁不住莽子的软磨硬泡,磨磨蹭蹭画出了一幅戴着水獭帽子,围着毛线围脖,只露出两只眼睛的肖像。

莽子举着画像看了半天,嘟囔了一句:“这他妈的谁能看出来是个什么妖精?”

元东,老宋,孟思齐和何飞碰了个头,拟定了一个行动计划——明天一大早,由孟思齐,何飞和莽子一起行动,先从狗肉馆周边查起,先找到一部分常去狗肉馆的客人,在从这些客人开始串联挖掘,一个一个的查,所有有疑点的人都要过筛子。

孟思齐还有另外两项任务——首先,她要带着那些烧残的围脖碎毛和布料扣子,再去找吕二嫂给鉴证辨认一下,看看能否得出什么提示。

然后,她还得去水都电影院,查一查那半张残票是什么来历。

而元东则以参加庆祝大会的名义去铁路局文化宫,争取能跟朱梅见个面,问清楚“思悼”的消息来龙去脉。

元东本来想立即就去,但是孟思齐制止了他,这时候中苏友协的人肯定都在忙活着明天的大会,而且一定人多眼杂,不是方便的时候。

她的话表达的很含蓄,但是元东能理解他的意思——“思悼”的消息,是朱梅无意中从苏联人交谈中听到的,而这个时候,中苏友协里肯定还有很多苏联同志在那里忙碌,如果此时去找朱梅,会引起怀疑的——而重要的是,你没法确认,这些苏联人都是什么身份。万一引起怀疑走漏风声就麻烦了。而明天在会场里,大家名正言顺的见面,就不会引起怀疑了。

而老宋的任务,则是重点监视那个卖瓜子的胖子。

这个问题很纠结。莽子首先说:“我的意见是,先下手为强,先把他拘起来!”

老宋急忙说:“不成,那不成。要是能拘,我在街上就动手了,后来我翻过味儿来,不能动他,他身后还有人。”

元东说:“你想放长线钓大鱼。”

莽子满心不悦,嘟囔道:“万一,他跑了怎么办?”他盯着老宋,有点儿挑衅似的说:“你就确定你在街上打老头儿演的一出戏,就能把他稳住了?”

老宋吃个了憋,抑郁的说:“我不确定,我还真不确定。但是我总得试一试。”

莽子看看元东,又看看何飞,接着再看看孟思齐,脸上有一种逆袭的骄傲。

这种心态很明显,把那些卖瓜子的折腾到市局来文化,是他做主干的,为此受到了何飞和元东的批评,但是,现在真的在这些卖瓜子的中间发现了潜伏特务的线索,说明他有功了。

何飞知道莽子的心思,他琢磨了一下,若有所指的说道:“莽子,你得服从命令,现在这个案子归一处情报室负责,他们有主办权,我们只是配合与协助。”

这句话没有说完,但是言外之意已经很清楚——何飞也同意莽子“马上抓人”的意见,但是这个案子不归他们决定,所以他尊重元东的办案权,但是它实际上同意莽子的意见。

元东心知肚明,但他只是笑笑,不点破。他扭头看了看老宋,老宋像个傻子一样咧嘴呵呵一笑。

元东心里骂了一句:你个扮猪吃老虎的家伙!

何飞摸棱两可的表态并不能让莽子满意,他好不容易找到了一个立功的机会,不想就此被老宋踩灭,便转向孟思齐,希望得到她的支持。

不料,孟思齐看了看元东的脸色,又瞧瞧老宋,鼓了鼓劲,说道:“这个问题,我同意主任……和宋五奎同志的意见!”

这句话说出来,就连何飞都有点儿意外。

莽子愣了半晌,有些心灰意冷,嘟囔道:“你们到底是一个科室的,连喘气都一个味道。”

元东和孟思齐立刻异口同声的质问:“你这叫什么话?”莽子吓了一跳。

宋五奎及时说了一句:“如果再没有别的情况,我还得去街上盯一下监视的情况。”

元东微微哼了一下,把眼神从莽子身上收回来,问老宋:“监视的人员,安排的怎么样?”

老宋说:“还好,我跟部队那位排长,又借了几个战士,都给他们换了便装,看住七道街南北两侧的进出口,还有胖子家住的圈楼的前门,和他住的屋子的后窗。”

元东问:“位置隐蔽么?”

老宋说:“时间太仓促了,尽量找隐蔽的位置吧。不过那几个战士都是有经验的,应该盯得住,所以我得再去看看。”

元东深沉的叹了口气:“咱们的战士们辛苦了,这死冷寒天的,要在室外监视一个大晚上。”

何飞插了一句话,淡淡地说:“这算什么呢?想想当年上战场的时候,搞不好一闭眼睛,命就没了,这么一比,监视一晚上的活儿就算美差了。”

何飞说这句话,有意无意的看着莽子——这句话,是说给莽子听的。

元东说:“如果没什么事儿,大家分头去忙吧!我自己还有很多问题需要好好梳理一下。”

何飞拉了莽子一把,走出了元东的办公室。

老宋也跟在后面走了出去。孟思齐看着元东的情绪,本来想留下呆一会儿,但是想了想,还是走了出去。

这一场碰头会不欢而散。

办公室里安静下来,元东疲倦的靠在椅子上,翻开一张信笺,屏心静气,在纸上慢慢地书写着:

罗子玉?朝鲜人?北朝鲜?南朝鲜?狙击枪?平面图?莫斯科?

暗杀?暗杀?暗杀?暗杀?暗杀?暗杀?暗杀?

他一连写了七个“暗杀?”

这个时候,冯世魁已经把三具尸体摆在了解剖室里。

多出了两具尸体,再加上老冯和那两名助手,狭小的解剖室挤挤插插的塞满了。

冯世魁盯着三具血肉模糊的死尸,无比惆怅。

忽然,大扯着嗓子吼了一声:“孩儿们,再给你爷爷弄三两烧酒去!”

那两个法医助手面面相觑,最后,男助手无可奈何,说:“还是我去吧!”

男助手屁颠屁颠跑出去弄酒。

老冯斜着眼睛盯着那个女助手,冷冷的说:“你今儿在现场,吐了哈?”

女助手不知道这老怪物打的什么主意,虚虚的说:“那个,太恶心了,没忍住。”

冯世魁忽然咯咯的笑了一下,笑声有点瘆人,那小女助手吓了一跳。

“那你吐完了没有?”老冯说:“胃里清空了?”

“嗯,差不多吧!”女助手琢磨着说:“后来实在没啥可吐的了,就剩下胃液了,我实在舍不得吐,就咽回去了。”

老冯咋摸了一下:“行!你行,这么恶心的事儿被你说得这么清新朴素,你有当法医的潜质。

“啥?”女助手有点儿懵住了。

“来来来,未来著名法医同志……”冯世魁忽然变得很热情:“你过来,这两具新尸体弄一下。”他比比划划的指着两具尸体的伤口位置:“从这儿开始,先清洗创口,洗干净点儿才能观察。”

女助手瞅瞅他,再瞅瞅尸体,猛然弯腰“哇啦”一声又喷了出来。

“这可咋整?这可咋整?”冯世魁幸灾乐祸的说:“就剩这点儿胃液了,咽不回去了吧?”

女助手双手扒着门框,哼哼唧唧地说:“好在没多少胃液,要不然还得打扫……”

老冯忽然停住了,他转眼盯着新尸体脖子上的创口,忽然又扭头看着今早上发现的那个尸体,自言自语的说道:“他妈的,难道真的闹鬼了!”

(三)

元东索性关了灯,让自己沉浸在黑暗之中,这样可以放空心灵,让思维更集中更通透。

元东思忖了一下,首先问了自己一个问题:所谓的代号“思悼”谍报小组的消息,能不能和被杀死的两个朝鲜人有关?

答案是:不能!

也就是说,你现在还无法判定这两个朝鲜人到底是来自北朝鲜,还是南朝鲜?

如果这两个人是南朝鲜方面,也就是美国管控的谍报小组,那么,狙击步枪的计划还可以解释。

虽然情感上元东更愿意倾向于这几个人是南朝鲜人,但是种种迹象表明,他们来自于北朝鲜可能性要更大一些。

那个被杀死的南相哲,长期以来的身份就是个狗肉馆子的小老板,这样的身份根本接触不到有价值的情报渠道,再加上这个身份的限制,他长期以来都没有随便行动的自由,所以他不可能有效的获取情报。

如果说,他只是个接头人,等待其他情报员送过来情报由他转达,但是,符合经常去狗肉馆的人,身份只适合贩夫走卒之类,体面又有身份的人不会到那样的地方去,会引起怀疑。

那么,这些以社会底层居民为掩护的身份,不是也同样缺乏获取有价值的情报的渠道吗?

更何况,老冯翻遍了那个馆子里的一砖一瓦,除了早前发现的狙击步枪和地图之外,其余的什么都没有发现,也就是说,他连一部短波电台都没有。

也许,电台在小组的另外的人员的隐蔽住处,也未可知——元东想,这个小组一定能够还有另外的人手,依然潜伏在黑暗之中。

但是,我们还不知道这个小组到底有几个人。

元东正处在恍惚之中,忽然有人敲门。元东顺口说一句:“请进!”

门被打开了,孟思齐微微惊叫了一声:“哎呀,你怎么把灯关了!”

元东这才意识到屋子里是黑沉沉的。

“哦,没事儿,我想一个人静静,好好想想事情……”元东说:“你有什么事?”

孟思齐站在门口,并没有进来。

“刚才咱们开碰头会的时候,忘了说一件事。”孟思齐说:“那个徐运通,还有那个高三发,怎么处理?”

元东苦笑了一下:“这两个家伙,你说他是坏蛋吧,还没什么太恶劣的劣迹,你说他是好人吧,一个流氓偷窥,一个给日本人鬼子当过翻译。”

他询问似的看着孟思齐:“你的意思呢?”

孟思齐说:“怎么处理,不归我们管,那是治安处的事儿,明天一早,我就把他俩移交给治安处,但是有一个问题,我们必须先明确一下……”

元东迅速的明白了她的意思:“你是说,不管治安处怎么处理,他们俩都不能太早回到街面上去?”

孟思齐点点头:“我就是这意思,这俩人已经面对面的跟我们照过面了,尤其是老宋。如果治安处对他来处置的太轻,太早放了他们,很可能会对我们的下一步工作不利。”

很明显,欧阳德安排宋五奎进入情报室,重点的工作方向就是街头巷尾,江湖黑道,这些元东和孟思齐不方便,也不熟悉的地方。

元东琢磨了一下,没说话,看着孟思齐示意她继续。

孟思齐接着说:“老宋的身份还不是最重要的问题。重要的在于,这两人都应付过我们的盘问,再加上一个小莲宝,如果潜伏的敌人接近他们,从他们口中刺探出情报,假如这伙敌人够聪明的话,他们就可以把三个人的说法串联起来,可能会暴露出一些敏感问题,很麻烦……”

元东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你的顾虑很对,我明天会跟治安处的同志打个招呼,让他们尽量把这俩人的处罚多考虑考虑。”

这句话很含蓄,“多考虑考虑”的意思就是,无论是拘留还是移送法办,尽量拖长一点时间。

孟思齐笑了一下,慢慢地说:“这样,合法吗?”

元东一下子愣住了。是啊,这样合法吗?

孟思齐说:“那个高三发,除了藏在厕所里偷窥之外,并没有其他的劣迹。那个徐运通,晚上的时候我已经跟他老家那边调查过了,这个人虽然当过日本人翻译,但是并没有什么恶行,相反,还帮助我们的抗联做过一些地下工作,虽然是被动的吧,但至少也是有益的工作。”

她平静的看着元东:“那时候,整个东北都在日本的铁蹄之下,一个人被胁迫着给日本人做事,能算是罪大恶极吗?我们能为了这个就强制处罚他们吗?这跟我们的革命的目标不符吧?”

元东苦笑着,他忽然发现这个小姑娘振振有词而且义正词严,自己竟无言以对。

“那你的意见,到底想怎么样呢?”元东问。

“很简单,这两个人,相比起来这点儿恶劣之外,他们还有个更重要的身份……”

孟思齐说:“他们是我们这个案子的重要证人!”

元东的眼前一亮,他忽然意识到这个姑娘话里有话,不简单。

“你有什么意见,尽管直说。”

“我最近在看一些苏联同志手里借来的资料,其中有一些资料提到美国人在1935年EdgarHoover组建联邦调查局的时候,他们就开始搞一种SafeHouse……”

“SafeHouse,安全房子。”元东沉吟着说:“我好像明白你的意思了!”

“对,你所想的就是我想说的。”孟思齐调皮的笑了一下:“我觉得我们以借鉴一下美国人的做法,也可以建立一些秘密的安全房子,给我们不方便公开出入的同志,或者重要的证人居住。”

元东情不自禁的拍手赞叹:“好,真是个好主意!那你觉得,这个计划应该怎么落实呢?”

孟思齐吐了吐舌头:“我只是个没见识的小姑娘,只能琢磨点儿突发奇想的主意,至于怎么落实嘛,我可没那个本事,不过,咱们科里有大本事的人啊,能者多劳,叫大本事的去干呗!”

元东这才恍然大悟:“搞了半天,你就是拐弯抹角的想给老宋穿小鞋啊!我说姑娘啊,你的心眼就这么小么?”

孟思齐恶狠狠的瞪了他一眼:“你这人怎么当领导的,怎么说话啊。人家心眼小吗?你就说,这个主意是不是一个好主意?”

这个问题元东无法回避,只好照实说:“那还真是个好主意!”

“既然是好主意,咱们是不是应该把它搞起来?”孟思齐气哼哼的说。

“对,应该搞起来!”

“那你说,现在咱们科里,除了老宋,还有谁更胜任这事儿?”孟思齐追问。

这下元东真的没词了——孟思齐说的非常正确,并且,欧阳德安排老宋进入情报室,已经说明了由他主要负责外勤工作。如果组建安全房,那可不正是外勤主管要负责的么。

“嗯,你说的都对,我承认错误!”元东忽然有点开心起来。

不得不承认,孟思齐提出的安全房的主意,确实有可行性,只不过,这一瞬间,他心里忽然跳出了一个更绝妙的计划。

“这样,我明早就安排老宋去执行这个计划。事不宜迟……”元东说:“不过,你这么一说,正好我还有个事儿要跟你请教。”

孟思齐笑了:“请教不敢当,你问,我说。”

元东笑吟吟的说:“你家是哈尔滨坐地户,你妈妈交友广阔,那你认不认识什么报社的记者之类的。”

孟思齐有点儿意外,狐疑地说:“认识倒是有认识的,但是你想干嘛?”

元东笑了一下,没说话。

这时候,冯世魁无声无息从她身后凑了上来,一下子把她吓了一跳。

老冯咧着嘴,笑嘻嘻的说:“他想干嘛?我来告诉你,他想引蛇出洞!”

元东在办公桌后站起来,走到门边,点亮了电灯,哈哈笑道:“老冯啊,你还真是了解我!”

孟思齐左左右右瞅着他俩,不知道这俩老爷们儿葫芦里买的什么药丸,便说道:“那你们俩聊吧,我先回去了!”

老冯看着孟思齐的背影走远,夸赞了一句:“别看这姑娘平时有点儿大小姐脾气,这脑子还真好使,SafeHouse,这个主意还真不错……”他又看看元东:“当然,你的主意也很不错!”

元东讪讪的笑笑:“惭愧惭愧,我也是受小孟的启发才想到的,她要是不提出安全房的主意,我还真想不到这个。”

他试探着问冯世魁:“老冯,你说,引蛇出洞,能引出来吗?”

老冯嘿嘿的笑了一声:“能不能引出来,那就得看老冯我给你提供的内幕消息了。”

元东一下子精神起来:“哦,你有什么新发现?”

冯世魁眯缝着小眼睛,故作神秘的说:“我可以负责任的告诉你,昨天晚上,杀死三个人的凶手,是同一个人!”

元东悸动的问:“您能确定?”

“能!”老冯肯定的说:“我刚才仔细看了三具尸体的致命伤,这个人最习惯的手法,是用凶器直接刺穿脖子,我想他的目标是奔着颈动脉的去的,但是因为激烈打斗的缘故,他不是每次都能刺准。”

元东有点狐疑,他抬手慢慢的在自己脖子上和眼睛上比划了一下:“第一个死者伤口是在眼睛……”

老冯说:“这就更对了。那是他在黑胡同里出手,难免有点偏差,他的手劲向上偏了一点儿,所以刺中了眼睛。

元东点点头:“我好像明白了,今天晚上的第二名死者,是实打实刺中了脖子。”

“不,这还不是重点。”冯世魁摆摆手:“重点不是刺进去,而是***,我刚刚仔细看过了伤口的细微之处。”他伸出右手,探出食指当作是凶器,向上挑动比划着:“他刺进去之后,***的时候不是直来直去的,而是向外挑,向上挑,不管是钢笔还是筷子,这个动作的习惯性太明显了,两具尸体的眼眶和脖子上,都有这样的痕迹!”

元东盯着老冯,慢慢地说道:“好像,你应该不止只有这么一个好消息吧?”

老冯嘿嘿地奸笑了一下:“你真会猜!”

元东心中一动:“怎么着?不会被我猜中了吧?”

“没错!”老冯装模做样神秘兮兮地说:“名片上的指纹已经提取验证了,有几枚清晰的指纹,是属于不同的两个人的,没发现第三人的指纹痕迹。也就是说,至少在相当一段时期之内,只有两个人拿过这张名片。”

冯世魁笑嘻嘻地盯着元东,不再说话。

“老冯我请你喝酒!”元东及时识破了老冯的意图,立刻表示了诚意。

冯世魁这才笑着说:“指纹验证两个人之中的第一个,就是狗肉馆的其中的死者。而另一个……”

元东抢着说道:“就是公厕那个死者的!我们猜对了,可以确认他就是罗子玉!”

“对,严丝合缝,两案合并!”冯世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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